重病媽媽、13歲少年、古老樹怪…
故事中的故事總是吸引人。怪物說「我來跟你說三個故事…」,這句話像一千零一夜奇幻,像坎特伯里的朝聖者,互訴的故事比旅途還遙遠。怪物說完故事,跟主角走到了懸崖邊緣……。
《怪物來敲門》主角是13歲的康納,媽媽開始化療後,他夜夜重複同樣的噩夢。噩夢還沒有停止,12點07分的怪物上門。怪物是巨大的紫杉樹,滿身枯枝,吱嘎作響,會走路會說話的樹怪,直視康納,蒼涼的說自己與天地一樣古老。康納不解,「你不是我期待的怪物啊」,怪物攫起康納的腰,凌空高舉康納。「我不怕你,你來找我做什麼?」
「因為你召喚我來」。怪物猙獰,看似不懷好意,但在荒蕪的處境時,「你叫我,所以我來了」其實是溫暖的。怪物來敲門,從外面來,由內心起。行走的樹,自有行走的理由。怪物來了,是為了說三個故事。「我過去為了某些理由而行走的三個故事」,等怪物說完,康納要交換一個「真實的」故事。
本書到此,讀來像往內翻一層。康納此刻的糟糕處境,將會圍繞著怪物的三個故事,那像三條線索,讀者循線猜測「怪物從何來,結局往哪」,但卻被弄糊塗,跌入層層迷宮。「故事是萬物中最狂不可馴的,怪物的聲音隆隆作響,故事會追捕、啃咬、獵取人們。」本書至少有五個情節互繞推進─怪物說三個故事、康納會交換一個故事,以及本書康納的故事。
「故事像騙局,讓人生氣。」怪物說完第一個故事,康納憤怒了。
但作者奈思似乎想講,讓人生氣的,不是因為故事不像故事,而是……「太像」真實──每個情境當中,都無法分辨好壞。第一個故事的王子/王后究竟是怎樣的人,康納逼問,而怪物回答「天曉得呢」。灰色地帶,有時因時間未到,此刻無解;有時則錯過時機,終將無解。而少年終將成長,闖過黑白。
思考1 死亡…難以承受之重
作者派崔克‧奈斯,拒絕小看青少年。曾經有人問他,這本書的主題關於死亡,對青少年來說,是否太悲傷沉重?奈斯說,他是寫給青少年看,但青少年「不是從男孩變成男人的一種轉型的象徵,而是真正的人,經歷真正的時間與事物…。」因此,奈斯拒絕架空筆下少年主角。即使奇幻怪物現身,仍其真無比,拳拳到肉。
康納面對母親日漸惡化的病況,夜夜搏鬥的噩夢是死神叩門,而他麻煩事不只這些,最繁複的是過日子──霸凌、背叛、孤立、離異以及同情,一樁樁來。若有「年度最慘少年主角」排行榜的話,康納排得上前幾名。
疾病在本書中,不只是死亡的前奏曲,也是標籤。當作者放棄詮釋,只給予描述時,讀者跟著康納目睹人際的變化,看出康納對於自己「不再被懲罰了」的失落。康納如同經由母親的疾病,非自願地,突然闖進成人的「默契」世界。
怪物每講一個故事,康納愈是跟怪物口中的主角疊合。不只虛構與真實,話語與行動的界線模糊,作者奈斯也寫出少年文學中,經常更為放膽的地方──人與物的模糊,「那時天地還不成熟,萬物間的界線仍很薄弱,也易於穿越」。此時,所謂「不成熟」不再是缺陷,反而是解套的可能。
可貴的是,作者也沒有全面討好少年讀者的意思。成人與少年不一定就是站在對立面。不一定醜陋,也不一定美好。
思考2 罪惡感…如何面對?
故事開頭引言曼特爾的《愛的考驗》,「人們總說,年輕不會重來,但年輕難道不會太久了嗎?久到讓人受不了。」因此,看出作者的真誠,他不肯簡化或扁平任何青少年經驗,除了痛,還有不堪、殘酷與罪惡感。
最後,康納終於交換了他的故事,但也換來他等待的答案:人該如何直視自身的罪惡感?
《怪物來敲門》是出版史上第一本同時獲得童書界最高榮譽─卡內基文學獎和看凱特格林威獎的作品。作者派崔克‧奈斯和插畫家吉姆‧凱合作,營造本書陰暗插畫風格。紫杉樹的枝葉芽條漫出頁面,雖僅灰黑白,恰如其分將文字「想像」具象化的同時,仍充滿暗示。
(編按:截稿前夕收到出版社捎來消息,本書甫榮獲本年度德國青少年文學獎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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